“易水藏锋”是国、油、版、雕四个艺术门类的联合展。据榜样·中国—东盟艺术馆艺术运营主管韩笑介绍,早在三年前,青年艺术家利国杰和其他三位艺术家就有关于国油版雕联合艺术展的构想了,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型。
当策划“艺术时间”这个展览时,韩笑重新找到了利国杰。和当时构想中的联合展不同的是,这不仅仅是每位艺术家作品的单独展现,更做了延伸——尝试将四个艺术门类形成在一个装置上,那是另外一种艺术形态的展现。
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直想做实验性创作内容的策展人、艺术家黎秋恩,几个人一拍即合,组建成一个年轻的艺术家小组,进行有针对性的实验创作,最终确立了“易水藏锋”这个创作主题。
“易水藏锋”主题的确立,是利国杰、吴启益、黎秋恩、王磊对缸瓦窑文化艺术村在推动广西当代艺术发展方面的期待,他们以当代化的艺术语言在各自的“手艺”中展现,给予观者关于四个门类的艺术形态新的视觉感受,并将推动广西当代艺术发展的先锋作为努力目标,展现出广西年轻艺术家的当代艺术创作精神。
《念山》水墨大屏风 | 吴启益
“易水藏锋”这个创作主题是如何形成并确定的?
吴启益: 创作主题是策展人秋恩设定的。“易水”既有狭义上的地名指向,又有广义上美好愿望的解读,有水则灵,临水而居,择水而憩,是人类亘古不变的梦想。“易水藏锋”是策展人赋予缸瓦窑文化艺术村的美好寄语,也是寄予榜样未来艺术街区建设发展的美好祝福和期待。
利国杰: 这是秋恩对我们这次联合展览的构想,也是他对缸瓦窑文化艺术村项目的活动阐述。秋恩在北京呆了很多年,见地很广,对展览的意识敏感,在缸瓦窑这样的艺术地貌之下,这样的提法非常有意义,值得敲琢。
王磊: 这是黎秋恩师兄根据广西地区活跃艺术家的状态定的。广西地区的艺术家很多,但是很低调,缺乏一些优秀的策展人来组织展览把大家聚在一起。这次展览的促成也是黎秋恩师兄努力的结果,他一直做着组织策划的工作,非常感谢他的付出,把我们大家聚在一起。
黎秋恩: 记得接到参展邀请的时候是在去年底参观缸瓦窑文化艺术村时和韩笑谈定的。缸瓦窑好地方呀,临江望着青山,当时脑子里就蹦出“易水藏风”这个形容一块风水宝地的词来。毕业后北漂9年,当然了,期间也一直关注广西这边的艺术发展,也参与了在首府南宁的一些艺术活动。个人觉得当代艺术在广西的发展稍微慢了一点,但总还是有人在做着,而且越做越好,在我认识的概念里他们就是广西当代艺术发展的先锋。所以“易水藏锋”是对缸瓦窑文化艺术村对广西当代艺术发展的愿景和向一直为广西当代艺术发展而努力的艺术工作者们的致敬。
《得意忘形》版画大屏风 | 利国杰
您的创作来源和思路是怎样的?
利国杰: 我的作品主要以木刻版画为主。传统木刻是比较机械的,而我恰恰是要在这样的现状下去突破它。所以我的作品或许是我的思绪的图式呈现,能带来自我的活动情绪,不仅仅是表达,也可能是一种宣扬式的怒放。
吴启益: 一开始我绕不开“缸瓦窑文化艺术村”这个项目的核心内容,总想在呈现过程中把作品内容和缸瓦窑沾上边,类似命题创作,所以一直找不到感觉。其实,对于缸瓦窑我是很有感情的,当年我的工作室就在它的对岸瓦窑村,如今早已不复存在,两个区域的区别就多了一个“缸”字,所以也常有来访的朋友搞错方向。我觉得缸瓦窑村落对于过去永远是一种记忆,对于未来是一种憧憬的寄予。所以,“记忆”是我最后确定的表现切入点。
王磊: 我比较热衷于对绘画材料技法和形式的探索,借鉴了雕塑的一些特点,不仅可以从一个角度进行观看,还可以采用游走的观察方式。或者说故意制造一种反常规的架上绘画形式,给绘画形象依附的载体也赋予一个观念的传达。这次的作品也是一个新的尝试,采用绘画装置的形式呈现,创作的来源主要是我自己对于平时感兴趣的东西的碎片化记忆,通过以不同的媒介和材质进行重新组合创作,让不同的图像信息在同一个作品中拼合形成一个新的语境。
黎秋恩: 现在极力想通过艺术创作制造能量,就像某一首音乐可以让低迷的心情愉悦起来,哪怕只是暂时的,但肯定是“无公害”的。剩下的工作就是在语言上对审美情趣的分类和总结,形式和内容上如何协调统一就看目前自己能有多少“功力”了,前提是要在当下。
《Come Back》雕塑 | 黎秋恩
请简单介绍一下作品及其展现出的创作思想。
黎秋恩: 我很赞同此次展览以时间与艺术的概念作为主线阐述。时间是一条长河,而我们广西当代艺术先锋们所取得的成就或经典作品,也许就是这条长河中泛起的一朵朵浪花。
利国杰: 这次展览我主要展出三件作品,其中一件是木刻版画大屏风《得意忘形》,一件是小型的作品——木刻原版《百鸟朝凤》,另有一件是和其他三位艺术家一起合作的作品。我主要以涂鸦、套色、叙述等概念而创作。
吴启益: 作品《念山》有两种解读。第一,我老家门前就有一座山名叫念山(方言土话),山脚下有一口井,水质清澈甘甜,过去可供全村饮水。后来村里安装自来水后就被遗弃了。至今山上还是保留着原始植被,每次回家,我都因为此山的原貌没被速生桉破坏而感到庆幸。第二,山是一种文化,在中华远古的神话故事或地理学著作中充满了对山川河海的描绘和记载,可以说古代中国人对于山有着近乎宗教一般的崇拜与敬畏。古人说,山如故人,一方水土一方人,念山是一种情感,也是一种乡愁。《念山》这个作品的表现形式我运用了综合材料,尝试改变一种习惯的绘画思维。不用毛笔和墨水,用草木灰的黑白灰关系表现水墨的语言,我觉得挺好玩,有很多延展性。灰的本身就很有意义,既代表死亡,也代表过去。用“过去”呈现“现在”。
王磊: 这次作品是根据场地一角的位置创作设计的,用碎片化、拼贴感的画面,对人、工业制品等这些形象进行几何或者平面化的处理,使之偏离现实中的物象,传达一种人与生存环境二者关系的焦虑或者暗示。这种碎片化、拼贴感的画面同时将不同形象并置在同一个画面里,让它们之间碰撞重新发生,绘画装置上形成一种具有抽象性的具象绘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在具象绘画中强调抽象元素的运用,当然这件作品在抽象元素的尺度比例上占得更多一些。我个人认为这种画面中有具象的支撑,同时又与现实物象有所偏离的画面形式可以引发更多观者的想象和思考。
《永远是个秘密》油画装置 | 王磊
在合作作品中,四个艺术门类如何进行有效结合?
王磊: 与其说有效结合,不如说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种关系。国油版雕是四个大的艺术门类,现在这种学科门类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不同门类之间相互影响融合,观者可以看到的我们个人的表现形式都是吸收了其他艺术形式的很多营养形成自己的风格,此次展览在融合上不是难题,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
利国杰: 合作本身就是一个概念体,国、油、版、雕只是呈现的方式,利用不同的语言,不同的表达,不同的观念,不同的行为等,在相同的地域、载体和方向做同样的作品,是思维的共同承载的一种方式,就着这次展览的认知,而形成统一的一个艺术概念体。
吴启益: 前期我们四个人有多次碰面,一起探讨关于展览的内容和形式问题,甚至实施的可行性。就我而言,作品最后跟当初的想法有一定出入,原来山体雕塑部分是想做水墨装置,由于场地问题不得不做相应调整。因为一开始就已确立展览形式要有别于以往的传统做法,尽可能体现作品的当代感,所以主要还是以策展人秋恩的具体安排来实施。而在最后形成的作品中,一座山四种艺术语言,既有荒诞不经,又有一种艺术游戏的和谐。
黎秋恩: 这是一个好玩的实验过程,参与创作的艺术家对创作的理解有可能都不一样,关键是这个实验完成了,它就摆在那里,也不能在哪个学术理论体系里讨论它的统一和整体,就连我比较认可《艺术的故事》的作者贡布里希在书中对艺术的主张——“合适”,在这个由几个不同“手艺”的艺术家的联合创作过程里也是运用不上的“定律”,这也许就是实验艺术创作吸引我的地方。